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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眼神

Stillest&Immortal(Part 1)

*Dystopia

*原作剧情延伸&设定改动

*维勇维无差主要内容不是CP,请选择性阅读


01

当滑冰者开始加速的时候,他的教练便明白这孩子想要做什么了,即使那是他一直反对的,但是这次他只是沉默的站在场外,一言不发。

男人看着他摔倒在冰面上,那孩子脸上满是不甘,眼角湿润发红。这一次他没有爬起来。

他们安静地看着他,沉默着,没有流露出丝毫的情感。

只是看着而已。

 


02

媒体常常会在他们的长篇报道中参杂一些可笑的假设,然后他们还会用无趣的文字去描述一些已经发生过的事情——这并不矛盾,只是有点讽刺。

胜生勇利,18岁,日本男子花样滑冰特别强化选手,去年进入了成人组,首战获得一枚银牌,如今媒体采访并做出“假设”的对象。

——如果他和维克托·尼基福罗夫处于同一时代

 

少有人知道胜生勇利在赛前会处于焦虑之中,实际上就算他公开了这个事实也没多少人会相信,因为在冰面上他的表现是如此的自信而张扬,况且这个时代又是如此的“和平”,那些曾经辉煌于冰面上的老将纷纷退役,新生的一代缺乏经验不够成熟。

维克托·尼基福罗夫的退役象征着一个时代的结束。但很快他们迎来了另外一颗新星——尤里·普利塞提,如今他已32岁,在取得了这一届大奖赛的银牌后便宣布他在下一个赛季要暂时缺席的安排,这令外界纷纷猜测他是否会和维克托·尼基福罗夫一样,在这个年纪便结束掉自己的竞技生涯。

至今无人知晓他会在何时结束,如何结束,就像无人知道维克托·尼基福罗夫的下落一般。

当然,胜生勇利获得了那枚金牌。

 

这枚奖牌给他带来了荣誉与压力,所以当记者询问他下一赛季的安排时,勇利含糊不清的回答“我会继续努力”,他还不太适应记者们的穷追猛打。

这时有一位记者提问:“我们都认为你是一名极具天赋的选手,有不少人认为你的风格和维克托·尼基福罗夫极为相似,你也曾在访谈里说过你对他的崇拜,你是否设想过,如果你们在同一个时代会碰撞出怎样的火花呢,你渴望战胜他吗?”

会场瞬间安静了下来。有不少人在小声抱怨那又长又烦的铺垫,然而当那名记者说出最后的那个尖锐有力的问题时,所有人都不禁屏住了呼吸——这是他们都期待的。

胜生缓慢地闭上了双眼。然后他低下头,摘下了那副蓝色的眼镜。

“对不起,我无法回答这个问题。”

 

“他们怎么敢、怎么会那么说?”

批集·朱拉暖,胜生勇利的挚友,正在不悦地的抱怨。

他毫无章法的撕开报纸,把那张花花绿绿的纸张分割成适宜的大小,折了一个纸飞机,他把这架飞机向勇利丢了过去,后者下意识的举起手去接,最后飞机晃晃悠悠的停在了他的双腿上。

“他们想问这个很久了,”勇利说,“媒体就那样,你知道。”

披集依旧有些不开心,他用那双又黑又亮的眸子盯着勇利,他毫无保留的把自己的小情绪展露出来,其中带着许些关切与愤怒。

这让勇利觉得有些慌张,他害怕这个眼神,并不是对于他人的怒火的恐惧——他会无视这些的——只是关心,他更无法消化这个。

于是披集把视线移开了,他换上了一种不在乎的、轻快的语气:“你最近还有在服药吗?”

“有的。”勇利低声答道,“按医嘱服用,本来一直都调整的很好……那场采访后就有点失控了,我询问过医生,她不建议我继续增加服用量。”

“那可真是……”

披集没有说出那个令人讨厌的词,但是他们都知道那是什么。

糟糕透顶。

 


03

他再一次的失败了。

后内点冰四周跳,这是他练习的最久但是失败率也是最高的四周跳,当初他打算在在自己进入成人组的首战中跳出4F,但是他没有成功,最后得了一枚银牌。

今年他依旧想要挑战这个跳跃,但是他很快就发现自己再也无法去做出这个冲动的决定了,算完分后他取消了4F,当他把决定好了的跳跃构成交给教练时,男人满意地点了点头。

勇利当然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他妥协了。但是他也的确是为金牌而战的,选择的分几率最高的跳跃,这其中没有任何的逻辑上的问题。

所以他甚至不知道该不该生气,该如何生气,他已经得到了一枚金牌,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呢?

他躺在冰面上,大脑放空。以前跳跃失败的时候他会去分析自己的动作问题,但是现在他脑子里似乎已经被冰给冻结了,他只是想躺在这上面,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

 

他被寒冷的阴影所笼罩。

 

勇利移开搭在眼上的手,他听见有人朝着这里滑来,这个人现在就在他面前。

那个男人身高惊人,身材劲瘦,头发长而飘逸,在灯光下闪闪发光。

——尤里·普利塞提。

虽然在他们对峙的某一瞬间里,勇利的确把他错认作另外的一个人,但是他很快的忘记了这一瞬间的存在,在他漫长的滑冰生涯中类似的事情也时常发生,但是唯独这一次他从未提及,无论是访谈还是回忆录,他并非刻意忽略,只是真的不记得了。没有人知道他当时想了些什么,因为他自己也不清楚。

 

“你想跳后内点冰四周跳吗?”男人说,“我让你跳。”

于是他就成为了胜生勇利的新教练。

 

换教练并不是那么容易。

切雷斯蒂诺和勇利磨合了好几年,两人最后找到了一个微妙的平衡,他只给出技术上的建议与指导,其余的则是让勇利自我调节,实际上,作为教练的切雷斯蒂诺和披集更合得来一些。

即使是后来二人关系逐渐亲密,偶尔勇利也会用CiaoCiao给CiaoCiao打招呼,会和他们一起出去吃饭散步,但是勇利依旧拒绝他们的一切来自与情感上的帮助。

虽然说是让勇利自己调节练习,但是在目睹他在冰场上摔了那么多次后,切雷斯蒂诺还是严肃的批评了勇利一通,然后禁止他在伤好前继续练习4F。

勇利得承认自己那么快答应尤里和他的那个承诺有着极大的关系。他甚至没有想过为什么尤里要突然来当他的教练,尤里是否会就此离开竞技?

尤里·普利塞提没有伸出手拉他一把,他抱着双臂,一脸冷漠的看着勇利从冰面上爬了起来。起身后勇利活动了一下被冰冻僵了的四肢,他庆幸尤里摆出的是这样的防备般的姿势,他也不必伸出手去做一些可怕的、礼节性的动作。

他的确需要许多帮助,但他不愿意为此打开那颗心。

 


04

他们遇到的第一个问题是称呼。两个人在去餐厅的路上都用“你”来称呼对方,他们都不是多话的人,但是对话无可避免,聊了几句后勇利尴尬的拿起手机假装在忙别的,他或许可以先给姐姐回一个短信,因为还要麻烦她拖住美奈子老师。

他理所当然地点了一份猪排饭,老规矩,而且这次他获得了金牌。

尤里一脸嫌弃地避开了日式料理,点了一份粘糊糊的浓汤,一大块烤肉,还有烤面包片。

他们坐在那儿大眼瞪小眼,两个人都找不到别的事情可以做,厨房里飘来的油烟味简直就是硝烟味,刀叉相碰,金属摩擦,气氛愈发紧张。

这时他们点的东西终于上了。

尤里皱着眉头看着勇利碗里的东西,勇利一开始有点尴尬——怎么说也是和曾经的对手一起吃饭——可是他饿坏了,所以管他呢,他要先吃完这份炸猪排盖饭再解决别的,例如前面那个眼神可怕的俄罗斯佬。

“这东西叫炸猪排盖饭?”尤里问。

勇利嗯了一声。

“以后就喊你炸猪排吧。”

勇利差点没把嘴里的那块肉喷出去,他用力咽下自己嘴里的东西,不满地望着坏笑的尤里,还有他餐盘里的那片烤黄油面包。

“噢,土司(Toast),”勇利气呼呼地宣布,“从现在开始我就这样喊你了。”

尤里默默地咬了一口土司,以沉默回应勇利幼稚的反击——虽然一开始挑衅的是他,不过显然他比勇利表现得更加游刃有余。

 

《两个Yuri的别样碰撞!疑似退役的尤里·普利塞提成为现役花滑选手胜生勇利的教练!》

“这标题有够长的。”尤里在听见这个翻译后如此表示,勇利只是摇摇头,他习惯了这个风格,他还见过更长的呢。

勇利没有留在底特律,他也没有回长谷津。在得知勇利可以说一口流利的俄罗斯语后尤里当机立断买了去圣彼得堡的机票,看起来他似乎一点也不惊讶,就连询问也只是为了确认这一点。

出于报复勇利用俄罗斯脏话小声骂了一句,这下尤里的表情终于绷不住了。

“你闭嘴……算了我就知道学一门外语最先学会的是这玩意。”

然后他也蹦出来一个音节凶狠的单词,然而勇利却听不懂这个词的意思,那听起来似乎不是俄罗斯语,但他本能的觉得这就是一句脏话。



圣彼得堡的冰场与长谷津的那个并无太大区别。

早上会有很多孩子过来滑冰,但是人也不是很多,等闭馆后这里就完全属于他们了,勇利早已克服了在人前滑冰会紧张的毛病,但是一个人独处总是舒服一些的。

尤里很少说话,有时候他会抱着手机在凳子上待上许久,时不时指出勇利动作上的致命缺陷,勇利也不道谢,他会滑到摄像机那里回放,仔细确认后再继续滑自己的,但是没错,土司说得都是对的。

他决定再去试试后内点冰四周跳——啊,成功了。

在被喜悦覆盖之前勇利察觉到有视线落在了他身上,如此沉重而又刺骨。

 


05

勇利已经得到了一枚银牌,一枚金牌。媒体大胆的猜测他会和维克托·尼基福罗夫一样取得五连胜,也有人猜测他会做的更好。

维克托32岁的时候正式退役,但是这个消息在他27岁时就被传出了,他在流言蜚语中挣扎了五年,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只是越来越多的人表示“他越来越没意思了”,“没什么变化”,他们单纯而刻薄,残忍的说出了一些事实,很快他们又开始猜测关于退役的事情了,五年后的那场发布会证明了他们的预言,说是诅咒也不为过。

 

“我看着他死去的。”

勇利一愣,他一时无法消化这个信息。

“我看着他在那几年里渐渐死去。”尤里再一次说道,“我六岁的时候去了圣彼得堡,维克托宣布退役的那一年。”

有人轻轻地抽了一口气。

“我觉得他在一天天老去,那时我每天都会看他过去的录像。我夹在两个人中间,在冰面上的他,以及正在死去的他。

维克托是一个爱笑的人,但是他从来也没有和谁交心过,即使是雅科夫也……他是我们的教练,你不知道,和爷爷一样好。”

“他一定很好。”勇利说,他是真的这么认为的,尤里如果说一个人好那这个人绝对不会差,能忍他的坏脾气的人并不多。

“他非常好。”尤里无声的微笑,“只是偶尔会把我和维克托弄混,不过我也不怪他,他的视力不再如年轻时那么好,莉莉娅——他的妻子——这么说的,他已经老了,所以那个还没老透的家伙就来教我,只可惜他作为教练太差劲了,最后又要变成了我独自奋斗吧——我原本是这么想的。”

尤里零零碎碎讲了许多故事,有的长有的短,有的一句话可以概括,有些现在还在继续。

例如说与他成为挚友的哈萨克斯坦选手,当初尤里比他矮一些,现在尤里比他高了半个头,他们常常会出门旅行,在路边的小吃摊上合影发SNS,在录音棚里度过整整一个下午,在异国的街头小巷里跳起弗拉明戈。

还有看似狂妄自大的加拿大选手,两个人在冰场上常常言语不和,时间久了尤里的嘴皮子功夫也越发犀利,但是二人的关系却和谐了许多。

“所以我并不孤独。”

最后他如此总结。

 

恭喜你获得了金牌!最近来学滑冰的孩子越来越多了。

优姐 18:43

 

这是好事,这群孩子当中或许会出现身体素质更好技术更高的,但是当这群人活跃在世界舞台上时,勇利差不多也要退役了。

“维克托说他迷失了,找不到新的东西了。”尤里还是给了他一个模糊的解释,“所以我说他死了。”

 

“我邻居家有个姐姐,算是我滑冰的启蒙老师吧。”作为回报,勇利也打算讲些什么,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愿意去告诉尤里这些算不上秘密但是却被他藏于心底多年的事情,但是他却觉得他们两很像,不光是名字上的。

“她一直都很喜欢滑冰,结婚后就在长谷津的冰场工作,可惜她的孩子没有什么天赋,后来她发现了我。那时候她都快30了,看见维克托的表演录像还是会像个小姑娘一样尖叫,不过……我也是那个时候迷上他的。”

勇利抬起头,见尤里没有什么反应,于是他继续说了下去。

“我第一次看到他滑冰——在手机上,油管有很多视频我们看的是点击率最高的一个,我有一种感觉但是我说不清楚那究竟是什么。当我逐渐开始意识到那个的时候,我几乎已经把自己全部的注意力放在了滑冰上。”

“媒体说你很冷漠。”

“我知道。”

尤里皱着眉头哼了一声,他有点不喜欢这个回答的语气,不过他也不打算说出来,在心里骂一句小混蛋就足够了。

 

勇利并非毫无保留的说出他的故事。

他隐藏了很多事情,例如说他的焦虑症,他需要靠服用药物来舒缓症状;虽然取得了金牌但是他对自己还是很不满意,不过他暂时也不知道这份不满从何而来;他收集了一切维克托有的资料,虽说他没有刻意去模仿但是肯定还是留下了相同的痕迹——他没有复制出一个维克托的打算,他只是想留下些什么。

维克托·尼基福罗夫是一位杰出的花样滑冰选手,也是一名才华横溢的艺术家,他所带来的东西是艺术也是对于这项运动的爱。作为滑冰选手的他不可避免的死去了,艺术家的灵魂也在逐渐消逝。

人们歌颂他,赞美他,同时也盯紧了他,16岁的他是上天赐予人们的礼物,27岁的他是不朽的传奇,32岁的他江郎才尽。

实际上这些都是不完全的。

他并非失去了作为艺术家的灵魂,他不是曾经美丽过,他一直都是如此美丽——只是他太孤独了,于是他迷失了。

勇利无数次的观看那些影像资料,他相信自己已经读出了隐含在肢体与音乐中的语言,但是一切都太晚了,那个人已经不在了。

艺术家孤独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06

“我先告诉你这里面什么都没有。”

尤里撑着黑色的伞,他们心照不宣地穿上了黑色的西装,行走在朦胧的细雨里。

这是那天聊完后他零时做出的决定,不过他没有告诉勇利第二天他们要去哪儿,当他们看见彼此的着装时会心一笑,随后便是死一般的沉默。

“我想也是,他不会安静的躺在这么无聊的地方里的。”

“鬼知道他去了哪儿,如果他还打得赢狗熊的话就没必要担心。”

“希望如此。”

勇利静静的望着那块石碑,上面刻着一行字:

每天晚上我都会爬出来跳后内点冰四周跳。

“真幽默。”

尤里低低地叹气,他说:“他一直如此。”

 

回来的路上他们不再沉默。

“我一直以为把你接过来只用做一件事。”尤里说。

勇利一愣:“什么?”

“让你做你想做的。我当年也因为拼命练习四周跳被雅科夫骂过,如今我还不是成功长到了一米八。”尤里的嘴角微微上扬,“不过现在看来我错了。”

他踩下了油门。

“怎么说?”

“让你自我调节就是个天大的错误。你一个人什么都不行,首先要戒掉药片。”

勇利下意识地往口袋里摸去——那个小药盒不见了。

“还给我。”他低声怒吼。

“如果你按医嘱服用?”尤里冷笑,“你打算一天吃多少颗,一盒吗?”

轮胎与地面的摩擦声尖锐刺耳。

“不,不是的。”勇利下意识的反驳,“我只是带在身上的比较多……”

他绝望的闭上了嘴。这场辩论他注定要输,年长者看的比他透彻,把他锁在移动的密室里,给他看他内心深处的那个人的残影,接着再去逼问他,强行打开他的内心,然后再把外面世界里的东西塞进去。

奖牌,荣耀,流言蜚语,无端揣测,什么都好,什么都无所谓,就是请不要把那些带着感情的东西放进来,尤其是那些善意的,一切有心的东西

勇利无力的把手挡在眼前,似乎这样他就什么也都看不见了,他听见窗外的雨声越来越急促。

“无所谓。”他说,“如果你做得到的话。”

然后尤里打开了音乐,节奏如他的心跳一般狂乱。

 

他想起自己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去见心理医生时发生的事。

“你这样也不好解决。”那个女生这么说,她手上拿着一张单子,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一些他看不懂的东西,“我建议你还是和以前一样,你刚才说你独自滑冰的时候就可以放松。”

“不总是有这样的机会的,哪里都有很多人。”

那年他的焦虑症愈发严重,以至于他无法正常练习,最后委托披集找到了一个心理医生——她看起来意外的年轻,似乎很好说话。

她叹息:“你就是想让我给你开药吗?如果不是必须……”

勇利咬着唇,他一向淡漠表情上出现了裂纹——既非绝望也非痛苦,而是一种孤独的寂寥,他清楚别人无法拒绝这样的他,他懂得如何去用独特的方式说服不同的人,这是一种隐秘的技巧,不用真正的敞开心扉,也可以让别人产生共情。

她果然妥协了。

“好吧,我会给你……只是我先交给披集,让他定期给你。”

勇利并不打算告诉任何人他的想法,他只是想着这个机会开个药方,这样就能稍微好过一点了,以至于他这么多年都没有对那些漏洞百出的细节产生任何的怀疑。

 

摇滚乐与暴雨意外的合拍。勇利突然觉得电音也不是那么的无聊,电吉他也不算吵,只是取决于怎么演奏罢了。

尤里以单手控制方向盘,他把手伸进荷包里,丢给了勇利一个白色的小瓶子。

“维生素B?”

勇利一脸诧异地旋开了瓶盖,撕开上面的封口膜,一股熟悉的味道扑鼻而来。

“哇哦,哈?哈哈。”他艰难地扯着嘴角,“真没意思,真的。”

这就是他一直所服用的“药物”。

 


08

“所以你还是告诉他了?我瞒了他那么多年。”

“你不该瞒着他,你一开始就做的不严谨。”尤里生气地说,“万一他真的需要靠药物来治疗呢?”

“我没有那么莽撞,起码这一点我敢确定。”披集毫不犹豫的怼回去,“最大的问题在他自己身上,但是也不怪他,谁愿意被当作是替代品?”

这个词深深刺痛了尤里,他低声“啧”了一声。

“他不应该盲目地神化维克托·尼基福罗夫,他也不该愚昧地追随那个人的身影,我不希望他在这条路上也迷失了。”

“那你大错特错,朱拉暖。”尤里说,“他才不是第二个老头子,他们都是无可替代的,我们都是如此。”

“所以就好好教育一下那个蠢小子吧,还有你自己。祝成功,土司教练。”

“你是怎么——”

“又不是没有他就不行。”

勇利正站在他的背后。

“维克托?”

“对,他。”勇利耸肩,“不好意思偷听了你们背着我打的私密通话。”

“你个混蛋。”

 

“我所期待的事情再也不可能发生了。”勇利说,“但是其余的我都实现了,所以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

尤里一愣。

“你指的是和维克托……同场竞技?”

“不全是。”

尤里有些烦躁的跺着脚在地毯上走来走去,这个学生真的很不好处理,他似乎什么都知道,于是对什么也都不在意,因为他知道那些都是不可实现的。

其实他们也没有那么像?起码尤里不会……但是他没有遇到过这样的事情,他希望打败维克托,然后他成功了,但是勇利所期待的与他的不同。

“但是我真的觉得很遗憾,不仅仅是为了我自己。”勇利轻声说,“如果当时我在的话,如果我回应他的话……是不是一切都会不一样?”

“又不是科幻小说,我给不了你时间机器。”尤里嘟囔,“听着,我不知道你到底有什么心结,总之快点说出来,解决这些太累人了你别给我再找麻烦。”

勇利瞪大了双眼,他盯着他的教练,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我也不知道。”他无辜地说,“你们不是都觉得我这样很好吗?你看,我得了奖牌,实际上也没有什么见鬼的焦虑症,最近4F的成功率也……”

“闭嘴,你他妈绝对有问题。”

 

勇利阖上了眼,他摘掉眼镜,揉了揉眉心。

“那就这样吧。”他说。

 

在他还活着的时候,人们用文字去谋杀他,等他死了,人们再用文字去怀念他。

“其实维克托·尼基弗罗夫就在那里,一直在那里。”

 


00

他从梦中惊醒。

顾不上把眼镜带上,勇利下意识地向身边摸去,那个人的体温要将他冰凉的手指融化了——他那颗慌乱的心渐渐的平静,恢复了原有的节奏。

凌晨四点,他也无心再睡了,梦里的剧情让他一时间无法分辨出现实与虚幻。

他再一次的把手放在那个人的颈部,手肘,心脏,他感受到了生命,一下一下有力的跳跃在告诉着他,这一切都是真的。

“你醒了吗?”

他的爱人迷迷糊糊的翻过了身,不由分说地把他拉入怀中。

“维克托?”

“啊,不好,他困死啦。”

“不许你这么说。”

勇利把耳朵贴在他的胸膛上,他聆听着维克托的心跳,还有他的呼吸声,这是多么令人怀念……虽然他也是听着这个入睡的。

“做噩梦了吗?”

在他发愣的时候维克托已经起来了,他揉着眼角试图把挂在那儿的泪水擦干,他依旧是一副迷迷糊糊的样子,努力把自己从修普诺斯的魔爪中拉出。

“你还是先睡吧。”勇利有点内疚,“你今天……昨天喝了酒。”

“是茶啦,克里斯还嫌弃呢……下次我们一起去,那边的奶油司康很好吃……不过只有早餐的时候有,你一定会喜欢那里的……”维克托哼哼唧唧,他念叨着念叨着又倒下了,不过这一次他把勇利死死地抱在了怀里。

“……别离开我。”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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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议阅读(这回点的开):

两位先生的对话

与她的通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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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附上了之前提到的相关的两篇的链接,可以说一切都是为此而铺垫。

这也是讨论篇的第三篇,换了一种方式,甚至还脱离了原作的设定。

因为自己一直都是砂糖制造机(笑),写的时候一直在担心有人不接受这篇的设定……所以,如大家所见,这是独立出来的一个世界,不过在那里发生的一切和我一开始想的差不多,并没有做出很大的修改。

其实我也很期待回应呀:D请不要介意,说出想说的一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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